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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为茶盲

更多 茶诗茶文 内容  |  2015-01-04  |  神州茶网  |   新闻爆料

甘为茶盲

神州茶网1月4日 讯:作者马风,发表于《北方文学》2013年第2期

我喝茶的历史,可以追溯到六十多年前,八九岁左右的时候。那个年代的家乡小镇塔子城,大十字街上有一间澡堂,我父亲隔一段时间就会带我去那里洗澡。一进门是间大屋子,摆放许多张铺着草席的木床。两张床的床头中间,有个没油漆的小木桌,放着茶壶茶碗,白瓷的,很粗糙。我父亲带我去澡堂之前,总是从茶叶筒捏出一小撮茶叶,再找一张月份牌上撕下来的纸片,包好茶叶塞进口袋里。我们坐在床上脱衣服,跑堂的就会接过从家里带来的那包茶叶。等我们在热腾腾的澡池子里泡够了之后,回到木床上躺下休息的时候,跑堂的立刻过来,把茶壶里已经泡好的茶倒在茶碗里。我平时口渴,用葫芦瓢从水缸里舀起半瓢,仰脖喝下去。连开水都不喝,更不要说喝茶了。可在澡堂子,觉得喝茶是件很讲究很体面的事情,不能不喝。于是就装模作样地端起碗,哧溜哧溜喝着,还不住地吧嗒嘴,很是夸张。

真正喝茶,或者说离不开茶,那是工作之后。站在讲台上,吃开口饭,整天得扯起喉咙高声念着“一个人能力有大小,但只要有这点精神,就是一个高尚的人,一个纯粹的人”,“沉默呵,沉默呵,不在沉默中爆发,就在沉默中死亡”,“大江东去,浪淘尽,千古风流人物”什么的,还要读生字解难词,分析段落大意,归纳主题思想写作特点。口干舌燥,嗓子冒烟。下了课,扑拉扑拉手上的粉笔灰,最紧急的任务就是捧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搪瓷缸子,咕嘟咕嘟一通猛灌。缸子里是茶水。放进去的,是茉莉花茶,档次很低的那种,卖糖块饼干酱油醋的小店就有卖的。我那个还没上学的儿子去打酱油,常会问,要不要买茶叶。从解渴的功能看,这茶水,未必能赶上白开水,而且白开水免费供应,但总觉得缸子里不飘着几片茶叶,有点与师道尊严不大相称。孔乙己沦落到欠账喝酒,不还是得穿着一件长衫吗。

后来,组织上给我换了工种,改为在纸上爬格子。这种活解放了嗓子,可苦了脑细胞。虽说不必早八晚五地上班了,但每天却没有下班的时候,总是面对稿纸深锁眉头苦思冥想。夜深人静,据说是最适宜激活灵感引发才思,是最出活的时间段,可那也是最困倦最想钻进被窝的时刻。为了完成任务,能顺利地在小格子里填满字,只好与困倦和被窝进行抗争。不少同行运用的有效手段是一支接一支地吸烟,最光辉的榜样就是鲁迅先生,他握在手里的那只烟斗,日以继夜飘出来的袅袅白烟,幻化出了阿Q祥林嫂闰土那么多不朽的形象,还有无数把匕首和投枪。但我对香烟那东西,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,实在无法亲近,于是只好仰仗茶叶了。所以不论白天晚上,尤其是晚上,手边总伴随一杯沏得酽酽的浓茶。咕嘟咕嘟喝上几口,在格子里写上几个字,再咕嘟咕嘟喝上几口,再在格子里写上几个字。如果把我写进格子里的那些拙劣文字,比作谷穗发青的颗粒,那绝对少不了茶水灌溉的功劳。这时喝的茶不再是小店里的茉莉花了,已经升级为秋林奋斗副食的龙井铁观音,但还够不上佳茗的等级,更不会有苏东坡说的“佳茗似佳人”那种艳遇般的感觉。

如此这般,春去冬来,每天都少不了喝茶,但仅只是“喝”,为了解渴,为了提神,根本说不上“品”,也不懂得“品”。曹禺的剧本《北京人》里有一位叫曾文清的公子哥,“他喝起茶来得洗手,漱口,焚香,静坐。他的舌头不但尝得这茶叶的性情,年龄,出身,做法,他还分得出这杯茶用的是山水,江水,井水,雪水还是自来水;烧的是炭火,煤火,或是柴火之。”竟有这么神奇的本事,堪称品茶高手了,我是望之莫及。有人统计过,《红楼梦》里写到茶的文字,有二百七十多处。全书一百二十回,平均每回两处还要多。着墨最多也最精彩之处,当属“栊翠庵茶品梅花雪”那一节。妙玉招待宝玉黛玉一行人品茶用的茶具,都是稀世的文玩珍宝,这且不说。妙玉回答黛玉问起的“这也是旧年的雨水”那一通话,“你这么个人,竟是大俗人,这水也尝不出来,这是五年前,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,收的梅花上的雪,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,总舍不得吃,埋在地下,今年夏天才开了。”真乃掷地有声,令人瞠目结舌。而这位看破红尘的金钗,对宝二爷的喝茶方式,毫不客气地讥讽为“驴饮”,更让我觉得痛快。然而立刻意识到,我几十年喝茶的基本状态,好不过宝二爷,不也得归入“驴饮”之列么。

退休后来到深圳定居,这个从小渔村崛起的大都会,与北方老家有万儿八千里的距离,两地的风情民俗,相距更不止万儿八千里。面对许多事物,我的两只眼睛,看到的满是陌生和新奇。在远离繁华市区的长街小巷,有不少士多店水果店服装店五金店之类的小店铺,敞开的铺门前,大都立着一张或圆或方的桌子,桌面上摆的是茶具。这茶具可不只是壶和碗,都有个长方形的托盘。托盘面板上是一条条镂空的沟槽,除了壶和碗,还有个带把的小玻璃罐子,口子上面放个薄金属制成的漏斗。壶和碗,大多是紫砂的,壶最大的不会大过苹果,小的和橘子相仿。碗呢,核桃一般大小,就和北方喝酒的酒盅似的。这种店有两三个人打理足够了。看店的老板总是闲着,就坐到门外的桌前,喝茶。遇到邻居或者什么熟人朋友,拉过来,坐下,一道喝,还一边聊着股票拆迁地沟油杂七杂八的话题。不论是一个人喝,还是几个人喝,都是慢酌慢饮,少则个把小时,多则大半天。这就是当地人说的喝工夫茶。

在家里,也这么喝茶。我住的小区里,有位老先生,惠州人,算是坐地户。他的客厅里有一张很大的茶几。摆着齐全的茶具,还有个电炉盘,可以烧水。我去聊天,老先生先不和我说什么,当务之急是烧开水,然后把小茶杯用开水烫过,装好茶的紫砂壶倒进水之后,当即把壶里泡好的茶水,全都倒进托盘的沟槽里,这是洗茶。再次倒进水,盖紧壶盖,还要用开水把整个壶浇淋一遍,闷上几分钟,才往小杯子里斟茶。老先生七十好几了,拿着壶的手微微有些发抖,可是整个程序操持得井然有序一丝不苟。

一家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工厂,老板喜爱书画,在办公区盖了一幢三层楼的画苑,从文联请了一位专业人士负责打理。一个偶然机缘,我认识了这位画苑主管,他请我去他那里看看。整个一层是间大厅,满墙书画,夺人眼目,营造出一派高雅的氛围。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,对着玻璃大门的那面墙,在专门打制的隔板上,摆放着许许多多或大或小或圆或方的茶叶罐,以及形状各异造型别致的紫砂壶。靠着这面墙,是从一种什么树木截下的树墩做成的大茶几,天然古朴。油漆得光滑如镜的几面上,以一圈圈清晰可见的年轮为底,置放着整套的紫砂茶具。这些设置,与高档的茶叶店比起来,一点也不逊色。可这里,只是一家工厂的附属部门。那位画苑主管,与我坐在大茶几旁,举起茶盅,一起共饮的时候,他那些关于茶的历史习性炮制冲泡等等一系列话题,说得如数家珍,十分专业。他这方面的修养,丝毫不比他品评书画时展露的学识,有什么不及之处。

去饭店酒楼吃茶,也是本地饮食一大景观。与家人亲人,同事同窗,网友麻友,围着餐桌,点上一笼笼一盘盘虾饺麻团榴莲酥之类的小点心,一碟碟以凤爪百叶排骨大肠等等为主料,或熏或蒸或焗制成的小菜。当然,最不可少的,一定得要上一壶茶。即使每人面前摆着皮蛋瘦肉粥猪肝粥这样的稀饭,茶也一定要有。而且,在整个进餐的过程中,喝茶,是个重要环节。一旁服务的女孩子,不停地往壶里加水,往碗里斟茶。讲究礼仪的食客,会伸出指头,在桌面上轻轻点上几下,表示谢意。吃茶,都是很悠闲从容的,不急不忙。若是那些待在家里懒散度日的老先生老婆婆聚在一起,更是没完没了,可以从一早吃到中午。盘碟里的食品已经净光光的了,碗里的茶倒一定总是满满的。

入乡随俗。我想努力提高我的茶事水平,摘掉“茶盲”的帽子。以理论带动实践,我找出陆羽的《茶经》,以前草草翻过,这次认真重读。然而“经”毕竟是经典,太居高临下,成书时间又在老早的唐代,与时下有太多无法契合的地方,难于联系实际。后来见到一本《爱茶者说》,作者写过荣获茅盾文学奖的《南方有嘉木》,这部长篇就是以茶人茶事为题材的。这位女作家还有个身份,中国国际茶文化研究会理事,可见是一位茶专家了。《爱茶者说》是本随笔文集,散散淡淡的并没有鲜明的述说中心和完整的体系,却收拢了丰厚的素材,涉及到有关茶的方方面面。我眼界大开,像是一个学业不长进的落后生进了补习班,一下子有了增长关于茶的知识的大好机会。可是,也许看闲书看惯了,此书中的闲笔章节,比“知识”更有吸引力,留下的印象比“知识”要深刻许多。在提到茶圣陆羽的时候,作者顺便说到一位与茶圣关系颇不一般的美女道士李季兰。此人因姿容靓丽且多才多艺,曾被唐玄宗召入宫中短暂留住。出宫后仍静居太湖开云观修炼佛事。在《茶经》付梓成书之后,陆羽当即前往道观,向昔日挚友献赠大作并重温旧情。此时女道士正值病中,见到梦幻一般出现在眼前的陆羽,一扫疾苦缠身的哀容,兴致勃勃地伏案挥毫,作了一首题为《湖上卧病喜陆鸿渐至》的五律,字字如诉,句句如泣,倾吐满腔衷情。这一幕,胜过无数部肤浅的爱情电影。成都一家茶馆挂着的楹联,“为名忙,为利忙,忙里偷闲,且喝几杯茶去;劳心者,劳力者,苦中作乐,再倒一碗酒来”,文字浅显俏皮,道出了真实的世俗状态,耐人玩味,令我不住地反复吟哦。我原本把《爱茶者说》视为扫“盲”教材,可是对这样的轶闻趣事,却乐此不疲,显然是本末倒置,抓了芝麻丢了西瓜。在补习过程中,我够不上是一个勤勉合格的学生。

按照当地标准,我家也添置了一整套茶具,而且铁观音乌龙普洱诸种茶叶也都具备。有客人造访,我会依照学到的样子,照猫画虎一般地泡茶喝茶。可是,即使仿效得多么中规中矩,我也感到那情形很像是表演。自己一个人,不想受任何程序的拘束,那套茶具就成了摆设。时下流行一种太空杯,其实是轻便的水瓶。我买了个大容量的,放上茶叶,倒进开水,不论是在书房在客厅在卧室,总是摆在手边,不时地喝上一口。这是我最常规的喝茶方式,也是最喜爱的喝茶方式。

我只适合做个茶盲。

童年的咸菜

我的童年是在故乡塔子城度过的。这是位于黑龙江省西部的,一个闭塞偏远的小镇。那还是六十多年前,正煎熬在“长夜难眠赤县天”的悲苦岁月之中。

我父亲经营一间木铺,一家人虽说维持着温饱的日子,但紧紧巴巴的,离着饥寒交迫也差不了几步。饭桌上的碟子里碗里,除了在春节端午中秋几个节庆,能见到几块肉鱼之类的荤腥之外,每天每日的每顿饭,总是清汤寡水,没滋没味。夏天秋天还好点,隔三差五的可以吃到新鲜的茄子豆角西红柿黄瓜。一入冬可就惨了,菜窖里只有白菜土豆萝卜,饭桌上翻来覆去出现的就只能是“老三样”了。

饭桌上这样单调乏味的场面,让作为家庭主妇的妈妈,很是不安。她黄瘦的脸上,笼罩着一种失职的愧疚。她紧锁眉头,想以最简易最低廉的方式进行补救。可是,巧妇不仅难为无米之炊,也难为无菜之炊。无可奈何,紧锁眉头的结果,最后想到了咸菜。

至今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的是,我家那张饭桌上,一年到头几乎少不了一两碟压桌菜,那就是咸菜。一口一尺多高的小缸里,腌的是五花菜。胡萝卜青萝卜白菜芹菜香菜大辣椒,都切成一寸长短,比火柴杆稍微粗些的细长条条,混拌在盐水中,颜色有红有绿有青有白,所以叫五花菜。夹上一筷子,至少会夹起其中的两三样,或者是白菜胡萝卜大辣椒,或者是芹菜香菜青萝卜,还能有许多种“或者”,同时嚼在嘴里,不同味道交汇一起,会滋生出比只吃一种要好得多的效果。五花菜做起来,劳动量很大。胡萝卜青萝卜要把缨子切掉,芹菜要除去叶子,还要把茎干劈开三四条,大辣椒要把籽清光。那么多种类的菜,要切得一般细一般长,达到均匀般配的程度,一定要有很好的刀下功夫。切白菜,帮子容易处理,可叶子软软的,又很脆,刀法掌握不好,就会成为碎片了。大辣椒也是。剖开之后,要把皮铺成个平整的片片,切成长长的条,再横着切断。刀下不小心,也会断成一小截一小截的。五花菜的缤纷色彩,在饭桌上很夺人目光,也会引起食欲。

腌芥菜疙瘩,也是饭桌上出场次数颇多的咸菜。不少写到牢狱伙食的文字里,就着苞米面窝头,吃芥菜疙瘩,是最常见的食谱。其实在普通人家中,也很习惯这种搭配。芥菜疙瘩可以放在盐水里腌,也可以放在大酱缸里腌。我妈妈采用的是后一种。直到浓烈的大酱汁把芥菜疙瘩从里到外都浸透,原本青白色的东西,最终变成一团暗红。吃的时候,洗掉附在上面的酱汁,经常是切成大块大块的,可以抓在手里。咬一口咸疙瘩,再咬一口窝头,动作粗放,吃相十分豪爽。当然也有“雅”的吃法。把疙瘩切成细细的长条,浇上老醋,咸中带酸,味道不错。如果有条件奢侈一把,浇上老醋之后,再淋上几滴芝麻油,立刻飘浮起一股股香气。在接待乡亲的饭桌上,甚至可以升格为一盘佳肴了。

同是腌在大酱缸里的,还有黄瓜,被叫做酱瓜子。能被选中进入酱缸里的黄瓜,是旱黄瓜。这种黄瓜含的水分少,容易吸收进饱满的酱汁,放进缸里没多久,就可以吃了。旱黄瓜还有一个优点是形状比较短,又比较粗,可以最大限度地被酱汁浸透。吃酱瓜子,不用菜刀切成规整的一段段或者一片片,而是用手撕成大体上像菱形那样的小块块。为什么要这样,我一直不明白。大概是因为可以增加更多与口腔接触的点,增加味觉效果吧。

黄瓜做成咸菜,还有一种。也是把黄瓜先撕成菱形,再把已经加足了盐、在捣蒜的缸子里,捣成烂烂的碎碎的韭菜花,和黄瓜搅和在一起,就行了。咬上一口,被一层韭菜花严严包裹着的黄瓜,鲜嫩清脆中透出丝丝微辣,很上口。

常吃的咸菜还有蒜茄子。首先把茄子在锅里蒸熟,熟得轻轻用筷子一扎可以穿透。然后把茄子撕成仍然相连的两半,再把已经由蒜瓣捣成粉碎的蒜泥,均匀地夹在里面。蒜泥是加了盐的,它释放出的咸与辛辣,同时浸入熟烂的茄核里。吃的时候,用筷子一夹,会带起长长的一条,茄子核很绵软,不必用力嚼,也很容易下咽。同时咽下去的自然还有粘连在一起的蒜泥,和一股由辣味引发出的香气。夹在茄子里面的蒜泥,根据每个人的口味,可以进行选择。喜欢辣味,夹茄核的时候,就把蒜泥多拨拉上一些,小孩子怕辣,可以只吃不带蒜泥的。

蒜还可以单独做成咸菜,腌成糖蒜。把刚成熟的新蒜,剥去外面那层厚皮,整头泡在醋汁里,再加进些白糖。等到蒜头变成淡淡的棕黄色,就可以吃了。整头咬着吃,分开一瓣一瓣吃,都行。辣酸甜三种味道都在其中,原有的辣,被酸与甜抵消了许多。于是,糖蒜不只是放在饭桌上的咸菜,不吃饭的时候,我们经常会背着妈妈,从坛子里捞出一头来,当成小食品,吃得津津有味。做糖蒜比较简单,可是那个年代,白糖不好买,又很贵,舍不得用它腌咸菜,所以不大容易吃到糖蒜。

我们家隔壁住着一家朝鲜族邻居。有一次那个阿妈妮送来几片辣白菜。望着糊在上面的厚厚一层红红的辣椒末子,我们小孩子根本不敢动筷子,大人们吃了不住地吧嗒嘴唇,都说好吃。妈妈去问阿妈妮这种辣白菜的做法,可是很扫兴的回来了。因为除了白菜辣椒,还要有姜苹果梨作为配料才行。买到一块姜,不太难,可苹果梨是很难买到的。即使能买到,价钱也很高。妈妈终于放弃了引进新的咸菜的打算。

我的姑父在那时候叫作奉天的地方当差,回乡探亲,给我们家带来一篓锦州小菜。小篓子像白瓷茶壶那样大小,很精致。所说的小菜,就是咸菜。里边混杂着许多样的菜,和我前边说的五花菜差不多。不一样的是,其中有花生米,还有一条条只有一寸来长的小黄瓜。我在菜园子里见过这么大的黄瓜,是刚刚开过花就结出来的,我们叫它黄瓜纽儿。不但不能吃,用手摸也不行,跟宝贝那么珍贵。所以它在小篓子里当成咸菜出现,很是让人吃惊。轻轻夹起一条,轻轻咬上一口,嫩嫩的脆脆的,真好吃。小篓里的菜都比我们家的咸菜好吃,听说是加了虾油才能有这股又鲜又香的味道。小篓里边的咸菜,和我妈妈做的那些咸菜不一样,不是每顿饭都摆在桌上。偶尔摆上了,也要用最小的碟子,放在碟子底上的,也只有稀稀拉拉薄薄一层。真的是限时限量供应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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